如何看待刘玥的做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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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人低估刘玥了,她比你们想象的厉害得多,而且野心很大。

很多人认为一个留学生在海外拍片,还打着中国留学生的旗号,有辱国格。其实把她和中国挂钩并不客观,因为她基本已经不算是法律上的中国人了,即便现在还是中国人,但未来脱钩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,为什么这么说呢?

前段时间和警察朋友聊起之前由他们侦破的91大神案,提到了两位落网者口木哥和大力先生(为防止提供关键字,暂且隐去实际名)的案情细节。他们表示,其实网上像这种发布XX视频的人太多了,真要抓也确实抓不过来,可是如果你动静特别大,且就在大陆范围内搞事情的话,那是一抓一个准,尤其是这两位数量特别巨大,且有牟利行为——虽然91的服务器在美国,但问题是你的后续动作,什么粉丝群,什么交易运作全在国内,对于想查你的人来说就是等于透明。

而在刘玥的访谈中,你可以看出她对于规则可以说是门儿清,其中就提到这个问题,她说如果男演员是大陆身份,那么回国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麻烦。

所以你觉得她都这么大动静了,还会回国么?就算回国也是外籍身份吧,就如同她对待STD体检单日期的细微不同一样,她会把任何风险降到最低,那种自投罗网的事情她可不会去做。

这种对于西方世界的研究透,融入感,是非常稀缺的,但是她却能在短时间内做到,不得不说是有很强的Street Smart的,这种融入甚至已经内化成为一种气质,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是香蕉人,甚至先入为主影响了对她口音的判断,实际人家说的是掺杂了一点南方痕迹的北京口音普通话(如果你和我一样,对于口音研究体察入微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这一点)。

作为一个在国外还算social的人,我也自愧不如,和她同样都是在20岁的时候刚开始创业,但是打交道的基本还是中国人或者华裔,而刘玥的社会实践活动则是要和西方人士开展合作,比如你可以看到她在某次行业峰会上和圈内大佬罗马大帝的合影,她需要在各种白人把控的利益团体之间斡旋,最终选择自己出来单干——这些运作大众是不清楚的,他们只是看片罢了,要么把刘玥看成是被白人玩弄的脑残女,要么把刘玥看成是一个瞎混得女盲流。

刘玥参加行业峰会,和罗马大帝谈笑风生

作为文化产业的一部分,片界虽然在欧美很难作为传统影视行业的一个子集,但毋庸讳言,它的影响力也并不边缘,P站最近几年的成功就是如此,P站的风评,舆论地位有点像杜蕾斯在中国,虽然上不了正大光明的台面,但至少也是一种“主流的共识”,这里的“主流共识”并非广泛的美誉度,意思是受众非常广,且被讨论率极高。

如果你和我一样对美股有所涉猎,大概都对网飞的火热耳熟能详,截至去年底,在美股标普500指数中,Netflix成为过去十年中表现最佳的股票,回报率高达40倍——而P站的模式其实有点油管和网飞的结合体的意思,算是最近几年海外新媒体界的一个细分的风口,未来的前景自然也是十分坚挺。

P站虽然早就火了,但是它的整个运作模式(包括制片的多元化探索,盈利模式等等)还未成熟,自2017年末之后还在不断发展之中,有点像是2016年之前的知乎,也是如此——月活数量几千万,但也没到上亿,当时的社区讨论氛围很浓厚,但是整个产品业态,即copy罗胖的模式尚未建立起来。

而刘玥就是在这个时间窗口进入的。

刘玥作为2018年涉足片界的新人,自然是看准了这个空白——P站提供了自立门户的可能性,不再受制于片厂,且不仅是经济上的,而且在创作上具有制片上的高度自主性。

她的受众定位是双反面的,一方面是针对出口:首先亚裔面孔就不多——日本的基本都是被厂商垄断,而其他国家的亚裔也很少。

另一方面针对内销:这方面更是一片空白,虽然之前有很多亚裔的ABC,但是真正有大陆背景的,尤其是专业的演员并不多见。

当然了,即便她之前是中国人,就像前面说的,她几乎确凿铁了心的要归化了,并且她的活动范围并不在中国大陆,受众也是那些有上网突破能力的人,对于广泛的大多数来说,并不相干。因此评价她的时候,你可以参考一下乒乓球界的张本智和,本来就是一个日本人,打得好打得差就和中国没关系,有什么可指责别人的。同样的,相信大部分美国人也不会对出生在旧金山的,有二分之一白人血统,带着郭杰瑞口音的中国滑雪运动员谷爱凌说三道四。

至于说那些丢国家民族脸的,基本还停留在孙杨思维上——动不动就把国家民族与之绑定,批判一番;况且,什么是丢脸?身处国外,只要不违反当地的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就不算给中国丢脸。比如大闹瑞典斯德哥尔摩酒撒泼的中国大妈,或者后来在瑞士抓住天鹅脖子成为网红的中国大妈,以及最近两天无视法律规则临时上场的孙杨翻译,搞懵主审法官甚至己方律师....

另外引起争议的一点是:刘玥的合作者几乎全是黑人和白人,以及拍片这种行为本身过于前卫,这两点的结合都是绝佳的女拳范本。

实际上,关于这一点刘玥本身也有阐述,主要是从业务关系,一来很难找到亚裔合作对象,二来还是从初期发展的市场需求出发。当然了,估计到国人的民族主义心理,刘玥在最近的推特中也发布了招募国人合作者的消息。但这一切都被不明真相的大众解读为“崇洋媚外”。

她本身算得上是典型的费拉做题家的出身,统计学的硬核专业,完全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种跑到欧洲混的艺术划水专业。在只言片语的讨论中,你可以看出她对于国内的各种情况也非常了解,谈吐更倾向于社科背景。一个真正崇洋媚外的人是不会如此的,比如什么藤校名媛诸康妮这种的,早就把中国背景能洗多白洗多白了。刘玥在文化属性上来看还是属于“积极融入,保持本色的”类型。

或许把她看成一个出海创业者更为合适,只是领域特殊了一些而已。她的路线其实和papi酱类似,以个体出道,打造IP,之后聚拢资源,身份从台前逐步转到台后,成为类似制片人的角色,这个逻辑线还是很清晰的。

如果她还是中国籍,那么她或许确实涉嫌违法了。

但她在此事上,是否违反了我国法律,我个人并不是很在意。因为我个人在立法的层面,本就对广义的“色情”持有并不确定的态度。

抛开以上的法律技术层面的问题,若她在她长居的国家,在没有违反当地法律的情况下,选择了这类工作,是她作为成年人的自由,我也自然无权干涉。

而我作为一个普遍而正常的,日常看片儿的健康直男,若追求道德的一致性,自然也不会对她这类的人,进行任何程度的道德批判。

而我也看过那个对她的长采访。个人感觉就是个挺正常的年轻姑娘,性格也挺讨喜的。哪怕长相不是我的菜,她对自己的长相身材的自信,也是真挚而有感染力的。而我最喜欢的一点是,她对 “性” 的正常化和去耻化。这不但在 “中国女性” 中很少见,而且在不分性别的 “中国人” 中也不常见。当然,“去耻化” 自然不意味着就要去拍片儿。这职业在哪怕最视性为吃喝拉撒的国家,也是有最高级别的特殊性的。此乃另话。


至于她拍片儿的类别、人种选择,这也没啥,基本上都是市场决定的。

而“为何在欧美市场,亚裔男优没市场,亚裔女优却有市场”这个话题,仅是一个相关又独立的引申话题。且,这个话题的答案,已经颇为明显和确定了,不再叨叨了。

演员是在工作赚钱,片商是在做生意。什么样的产品好卖,他们就拍什么样的。什么样的内容赚钱,他们就提供什么样的内容。

一个很典型的例子,如单机游戏。过去,我国民众没有付费习惯,于是一款全球发售的游戏,没有简体中文选项,就也谈不上刻意,而纯属商业合理。后来,我国的付费用户量上去了,游戏公司自然要配合。有个别不配合的,分分钟被抵制,就还是要配合,除非是不想赚钱了。

另一些很典型且直接的例子,如汝工作室,再比如开始学蹩脚中文的樱花妹,这都是金钱在说话。不再展开。

再比如油管之类的全球化社群。“我们”在人数占优上百倍的情况下,因一些确实有些阶段合理性的原因,尚且无法彻底占领中文区或与中华有关的话题,更不用说是流量高N倍的英文内容和讨论了。


总之,片儿,这个事物,本质上也是“文化产品”。而所有“文化产品”,都天然是“传媒”,可以用来对受众进行意识植入和改造。你去进行积极的市场参与,甚至用国家工具去进行非市场化的推广,那么上限就是类似K-POP,结果就是真的会有高加索人种的青少年,违背自身的天然形象,去追求韩国偶像的那些五官形象和服饰风格。但若是你彻底放弃这个市场,那结果也是一定的,即市场完全彻底是别人的,“文化产品”是由别人定义的,“传媒”是由别人生产和制造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你能做的,就也只能是尽量去阻碍意识植入和改造了。

以上仅是客观描述因果,不代表本人对广义的“色情”之立法的具体态度。目前,我对此的态度,如前所述,是并不确定的。而我对“限制”的态度,也是并不确定的。

或者更准确地说,如果奇迹般地,我国的主流民众,转变成和全球主流大国民众类似的,对自身的民族、国家、历史、制度、文化......表示无条件而坚定的热爱、骄傲与自豪,而不是,时刻小心而心虚地去自我批判和反思,和/或小心翼翼地去讨好的话,那么,我无条件地支持取消一切“限制”,自然展开席卷性地输出。